硬币——抛掷,接住。
奋斗了一早上的成果——五角钱。
这仅仅工作不到四个小时的酬劳,在临时工里已经相当之高,几乎要达到成人正常上班的半天的薪水。
笑。
总算是和宵漉那家伙分开了,他一看见我就balabala个没完。
回忆开始。
安静/平静。
“话说,你打算就一直用这副身体下去吗?”
“...不知道。从生理上来讲,不论今后我作为男体还是女体,都与生殖无关了。况且,在性这一方面,我一直到初中都还没有明确观念,没有出现什么‘对于异性抱有不同的态度’、‘不愿成为异性或与异性混在一起’之类的,从客观和理性上十分奇怪的想法——啊,不然我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小学的时候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朋友。”
“撇开身高,我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够男性化的好吗。”
“你比其他青春期男性要温和得多——对于除我以外的人。”
“那我确实是对你要苛刻些吗...当成朋友之间的‘特殊关照’好了。”
“我倒是希望你对每个人都苛刻些——这是忠告。你知道吗,最近城里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魔,据说被害者全是像你这种的,个子不高性格天真极其好骗的小正太。”
“如果说改变性格是为了避免几乎不存在的、类似于小孩被大人恐吓式的祸端,那还是算了。况且...啧,按你说的,我的身高再不济也不可能和‘正太’比。”
“刚刚的事情我只是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我最后还是希望你别对谁都那么温柔。”
“...嗯,多少我记住了。”
“那么重归旧题:虽然我本人对于更换身体是没有特别需求的,但是外人不一样。尽管现在的人比以往每个时期的人都开明的多,但仍然没有脱离低俗的性观念。他们是不能接受一个‘原来的男性变为女体’的事或人的...”
“得了吧,他们连人变成机器这种事情都接受不了的。再要合群很难了,所以,你要自己去决断做不做手术哪个选择更好。别人的看法都不符合你的实情。”
“...是啊,他们这都接受不了的。不然我也不会从那个家族里离开而独自生活了。”
所有关于“家”的话题,都是沈葚所自认没资格评说的。
回忆结束。
下午的工作匆匆忙忙也算结束了。
本来下午就应该返校的,但是为了赚钱,赚更多的钱,周日下午的翘课已经算是常事了。
但是翘课并不会怎么样。尽管十二年强制学业制可以一直管到人18岁,但法律上15岁就被认定有民事、工作能力,也有足够的判断力。所以高中以后,只要不是非法行为,校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光从翘课之后的收益来讲——在预期左右,工没有白做。
一天一元,这对于沈葚来说就已经够了——这可是高于普遍水平的工资。
晚上没有什么事情了。按照沈葚的习惯,最迟七点做完晚饭,八点之前一定已经洗好澡睡觉了。
不管睡不睡得着。
明天,会是像往常一样的一个周的新的开始吧。
......
“哈——啊哈...”
凌晨五点的时候,沈葚已经作为早餐店最早的一批顾客落座用餐了。
“哈...啊——哈...”
已经吃完付款的沈葚连打了两个哈欠。
睡眼惺忪。
朝阳还在地平线以下磨蹭,只露出几许微光。世界仍是一片昏黑。
等待着校门开放的迷迷糊糊的沈葚无所事事。就在他随意地四下张望时,看见远处高大校门的阴影里,倚墙站立着几个叼着点点火星的,样貌嚣张跋扈的混蛋。
在沈葚将头转回来之前,他看见其中一个人透过同伴吞吐的白烟,盯向这里。
被注意到了啊...再一次。
翻院墙是许多旷课学生的常用做法——而现在,反而为了安安稳稳到学校来,沈葚不得不这么干。
待到学生陆陆续续从门口涌入时,沈葚从树上跃过院墙,落到宿舍架着铁栏的阳台上,从那里慢慢下来。
宿舍和厕所交界的位置是没有监控的,所以沈葚所作所为都不会有人知道。
“哟,这不是那谁嘛。”
挨打的话,同样也不会。
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四面走上来的几个人,沈葚翻了翻浑身上下的衣兜,从中找出几张纸币。
一把夺过。
“才四分,这么点儿?”
“身上就这么多。”
“嘁...”
叼着烟染着黄发的家伙用看死老鼠一般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沈葚,沈葚的脸纹丝不动,冷冷地盯着他。
传来“咯咯”的,关节碰撞的声音。
“哐”地一声,沈葚的头发被揪住,后脑狠狠地撞在铁栏上。
“你那张脸几个意思,看不起谁呢杂种。摆那一副死人脸,想怎么样啊你,老子看你不爽得很。”
沈葚怒目而视,但是没有还手,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
“嘁...”
黄毛再次发出同样的声音后,不屑地将沈葚轻松地摔在地上。
“教训他两下就可以走了。”
疏散的人影围拢了,拳脚相加。
晨光轻柔地拂过校园,在楼房之间的夹角和胡同形成片片深漆色的阴影。
沈葚躲在角落的黑幕之下,像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一动不动,表情木然。身上的衣服褶皱凌乱,脚印和擦伤零星漫布。
“等着伤好了再出去吧。”展了展衣角,沈葚想道。
按照以前的话,沈葚没有诅咒所给的自我恢复的能力,那时他会选择直接翻墙溜走,翘掉一天的课。
是啊,以前,以前他也被这么揍过。这帮人,他熟了;他,这帮人也熟了。给予熟人好好的款待就是不会再像以前不熟的时候一样,用上水管、角棒之类的钝器。
于沈葚而言,以前翻墙出走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穿越人影稀少的大街,还需要遮着脸——尽管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到过他——因此,也不会有人关心,来说上几句让他奋起反抗的话。
这是最让沈葚感到慰藉的点了——没有人在乎,也就没有朋友之间尴尬的麻烦——客观上,这不是一件好事。
像他这样身体弱小,还形单影只的人,就是会被**的对象。
没有什么朋友真是难办啊。
——归结于自己,没有朋友。
像我这种人...也交不上朋友的啊。
——归结于自己。
身材猥琐,性格懦弱。
——目前为止对于自己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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